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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原一『傍聴者』(2020)

April 16

一男子给另一男子打求救电话,说自己困于密室将死,但没来得及说出凶手名字便失去意识。接听者身边有不满女声。

第一部 花音剧场

故事分三视角叙述:出版社编辑池尻淳之介的手记、法庭、毒孩子俱乐部。

【池尻手记】我的大学好友等々力謙吾在父亲去世后继承了一大笔遗产。謙吾与一微胖女生交往,说该女生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,并给我看了手机照片。謙吾打算与女生结婚,我送了礼金。某日半夜我收到謙吾打来的电话,提到“密室”、“死亡留言”等话语,我以为他喝醉没有理会。几个月后謙吾的母亲克代给我打电话,说謙吾在车里烧炭自杀,并且不知道打算结婚的事情。我十分震惊。

【法庭】检察官起诉牧村花音杀人、欺诈、欺诈未遂等11项罪名。

【毒孩子俱乐部】野間佳世、ミルク、お良、リリー四名妇女组成“毒孩子俱乐部”,旁听庭审,推演案情。四人讨论花音案件。池尻写了一本手记。

【池尻手记】克代说謙吾账上少了许多钱,死因存疑,花钱请我调查。我在謙吾的电脑记录中找到婚介中心的网站,为了找到他的女朋友,报名加入婚介中心。我与化名“栗栖汀子”(取自 Agatha Christie)的女孩速配成功。

【毒孩子俱乐部】一个戴着高度数眼镜的男人偷听四名女生讲话。

【池尻手记】我在第二次相亲的时候遇到牧村花音,并从汀子口中得知二人住在同一栋公寓楼。我与汀子正式交往。汀子住在八楼803房间,门上铭牌用贴纸写着“栗栖”,但纸下面写着“林”。我在附近偶遇花音,被请去她家十楼1005的豪华公寓做客,得知她用前夫的遗产购买了公寓。我喝下一杯咖啡后失去意识,醒来裸体躺在汀子床上,不记得发生了什么。汀子告诉我花音有一个腿部残疾的妹妹,我想起来在花音家看到轮椅。我去花音故乡调查,得知花音的妹妹留美小时候从悬崖摔下重伤,原因是花音看管不善。弟弟大樹考律师不中,现在下落不明。花音的母亲涼子因受不了丈夫家暴出走,父亲洋一郎也一直考律师不中,只好从事印刷工作,七八年前过劳死。花音的前夫大田原源造比她大四十岁,在一场火灾中死于一氧化碳中毒。

【法庭】检察官起诉花音给大田原下安眠药,并在屋中烧炭致其一氧化碳中毒。律师辩护说大田原自己服下安眠药。

【池尻手记】我从花音前同事处了解到花音还与某地产中介交往。我进一步查处此人名为滝沢英男,吃了安眠药烧炭自杀身亡,死前曾取出大量现金。

【法庭】检察官起诉花音用类似手法谋杀滝沢英男。

【池尻手记】謙吾死前不久有四人在车里烧炭集体自杀,所以警察认为謙吾也是自杀。我在謙吾床单之间找到一根女性头发,想拿去做 DNA 鉴定。我与汀子在謙吾床上做爱,完事后已找不到头发。我看到花音坐轮椅的妹妹。我在汀子家门口再次遇到花音,又被邀请去家中喝咖啡。我起先拒绝,花音让我尝她杯子里掺了白兰地的咖啡,我喝下之后头晕,支撑着回到八楼汀子家,一进屋便失去意识。我与同行作家笹尾時彦和他的女朋友高島百合子在新宿喝酒。我按照汀子建议深入虎穴,主动去花音家,喝了一杯咖啡后失去意识,醒来发现在花音床上。

【法庭】花音在法庭上大言不惭地讲述和男人的性爱过程。律师提出买炭炉的是一名戴白色口罩的男子,有可能是为集体自杀做准备,与花音无关。

【池尻手记】我去花音家,不顾妹妹就在隔壁房间,再次和花音做爱。花音借给我一本书 Helen Eustis, The Horizontal Man (1946),我在书后发现謙吾看完书的签名,这是花音与謙吾交往的证据。我把花音约到謙吾家,云雨之后向花音摊牌,指控她杀死謙吾。汀子突然闯入,看到我和花音在床上赤身裸体,地上还有用过的避孕套,气愤跑掉。我给花音发信说找到了她杀死謙吾的证据,约她再次在謙吾家见面,并通知了克代。花音赴约,不承认杀死大田原和滝沢。我上厕所回来觉得杯子被动过,喝水之前要求和花音交换杯子。花音承认杀死謙吾。

【法庭】花音否认杀死謙吾。

【池尻手记】花音承认给謙吾下药,然后搬到车内烧炭。

【法庭】法庭判决花音无期徒刑。

【池尻手记】花音说父亲要求自己为对妹妹的看管不善付出代价。我慢慢失去意识。

叙述性诡计
池尻在失去意识前给笹尾時彦打电话。小说开头打电话的人是池尻而不是謙吾。(伏线:一周前在新宿喝酒,电话里传来不满女声。)

克代开门,发现房间里烧炭,池尻倒在地上。

【法庭】花音否认在谦吾公寓杀死池尻。

第二部 以毒攻毒

第二部采用多视点叙述。

笹尾在謙吾公寓发现死亡的池尻死亡和失去意识的克代,立即报警。池尻的手记是リリー在其报告的基础上二次创作,加入了结尾。ミルク进入车站厕所的时候觉得有人跟踪。お良走在路上,突然有人从后面拍背,回头一看是法官,法官回忆起上次お良杀夫入狱被判了二十年。笹尾跟踪栗栖汀子回家,看到电梯停在八楼。リリー在家,有一女子在外面求见。克代来到リリー公寓,管理人说一男一女架着リリー去了医院,克代意识到リリー被人绑架,发消息通知笹尾。笹尾来到八楼,看到多家住户的铭牌上用纸贴了与花音相关的人名。笹尾坐电梯到十楼。法官开庭前深信自己的判决正确。高島百合子等待开庭。牧村涼子出庭,承认自己给大田原当过保姆。留美出庭,交代姐姐杀死謙吾的经过。克代出庭作证。笹尾醒过来觉得后脑勺疼,回忆起自己被打,看到面前一扇门写着“自由出入”,进去看到法庭传唤汀子。汀子说自己被池尻背叛十分愤怒,所以和弟弟合谋杀死池尻。汀子的弟弟戴着太阳眼镜和口罩出庭,承认自己买炭炉协助四人集体自杀。

双重叙述性诡计
野間佳世=等々力克代,ミルク=栗栖汀子=牧村留美,お良=牧村涼子,リリー=高島百合子,各人姓名暗合。留美和涼子旁听审判,被克代拉入俱乐部。牧村家全员协作分工犯罪,花音负责勾引有钱男人,弟弟大樹负责烧炭杀人。大樹=口罩证人=第二部中的法官。花音的父亲一心想当律师,经常在家里搞模拟法庭,“宣判”花音因看管不善,必须一辈子照顾妹妹留美。大樹继承了父亲的癖好,也在家里搞模拟法庭。留美和大樹绑架高島参加“庭审”,克代和笹尾跟着追到花音家“法庭”。大樹以模拟法庭的方式向克代、笹尾、高島三人阐述真相。这是一个人物、地点的双重叙述性诡计。

花音厌倦一直为大樹服务,故意在法庭上不思悔改,好获取无期徒刑摆脱大樹控制。结尾花音在看守所看到报纸报道男女三人集体烧炭自杀。

结尾逆转
烧炭自杀的三人不是克代、笹尾、高島,而是涼子、留美、大樹。涼子与留美将大樹打昏后烧炭自杀,克代等人被释放。

小说分两部,第一部以手记、手记读者、法庭三视点叙述,第二部多视点叙述。开头的叙诡作为开胃菜在中段引爆。第二部的多视点叙述从人物到地点无比混乱,爆开核心双重叙诡之后豁然开朗。核心构思新颖,线索给足,公平合理。本以为人物关系理清,故事应至此结束,结尾居然不经意间又爆了一个小型叙诡,算是饭后甜点。连环叙诡如观节日焰火,一炮三响。推荐。

 

Posted by on April 16, 2022 in nove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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